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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apter 6

Chapter 6

艾德加雖然恢復了身體的行動能力,但還是全身痠痛,本來想直接倒回床上睡覺的他,卻無法忍受身後傳來的緊迫盯人的目光。艾德加無奈的轉過頭,果然望見亞爾加眼神充滿期待的看著他,擺明了就是希望他去找雷”磨練戰鬥技巧”,他無奈的嘆了口氣,在亞爾加期待的注視下,艾德加放棄了回房睡覺的念頭,轉身去找雷。

因為這個大廳實在是太空了,艾德加一眼就看到雷了,他雖然安靜的跟其他侍衛站在一起,但目光自使自終都跟隨著亞爾加和自己。縱使艾德加對雷只有一面之緣的印象,但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雷是哪一個。他走到雷的面前,因為還不曉得他的為人,所以艾德加收起了習慣性的嘴賤,禮貌的問:「請問,你是……」

「我的名字是雷恩,您可以直接叫我雷,」雷打斷他說。「亞爾加大人也是那麼叫我的,對我您不用那麼客氣,畢竟現在我也算是您的下屬。」

「下屬?」艾德加皺眉說。「誰說的?」

「您是亞爾加大人的兒子,對我們侍衛隊來說,您就是我們的少主人。」雷恭敬的回答。

「我才不要當你們的主人!」艾德加大聲的說。「本來聽父親大人說你還蠻風趣的,叫我來找你,現在看來是我誤會了……」

「不,艾德加大……」雷說到一半就看見艾德加緊皺的眉頭,連忙把話吞進嘴裡。「侍衛隊歷代都是亞爾加大人身邊的小隊,當然也必須服從身上留著亞爾加大人的血的您。不過……」雷停頓了一下,說。「只要您下一道命令說不准我們把你當主人看待,我們絕對會照做的……」

「……好吧,」艾德加深吸一口氣,說。「我命令你們,雖然你們名義上是我的下屬,但大家都是朋友,懂了嗎?」

艾德加的命令一下完,雷馬上鉤住艾德加的肩膀,一改先前的嚴肅,笑著說:「好啦,小艾德加,你找我們做什麼?」沒待艾德加回答,雷就接著說。「是亞爾加大人叫你來找我們打架的吧?」

「呃……」艾德加尷尬得笑著,這前後反差也太大了吧?「其實他叫我來磨練戰鬥技巧……」

「就是打架啊!」雷大笑,一邊很狠的用拳頭揉艾德加的頭。

「喂!」艾德加迅速的掙脫,不滿的抗議說。「很痛耶……」

「嘖嘖……這樣就叫痛?」雷不以為然的搖搖頭說。「小艾德加啊……你這樣子不行喔……」

「我又還沒接受過訓練!」艾德加反駁說。「而且你幹嘛一直叫我小艾德加啊?你明明沒大我幾歲好不好!」

「你確定?」雷笑著問。艾德加心裡一驚,該不會雷也跟亞爾加一樣其實是個老頭吧?「我出生於1910年,所以我已經100歲了喔……」

「天啊……」艾德加大受打擊的蹲在地上,喃喃的說。「我居然跟一群老人生活在一起……」

「別那麼見外嘛!」雷把艾德加拉起來,說。「重點不是年齡好嗎?難道我看起來像是老人嗎?」

「不像……」艾德加搖頭。「你們為什麼看起來都那麼年輕?」

「這應該算是加入侍衛隊的好處吧……」雷說。「跟在亞爾加大人身邊久了壽命也會連帶的加長。不過,你因為完成血液轉換了,所以你變老的速度會變的極慢……過了幾十年容貌也不會有什麼變……但大部分的時之主都因為力量與羅爾比較還是顯得不足而活不到100歲就被殺了……」

「這樣啊……」

「不過你放心!」雷隨即露出燦爛的笑容說。「你是我目前看過最強的時之主!我相信你一定能重挫羅爾的!」

「謝謝………」

「亞爾加大人給你瑞士刀了?」雷突然問。

「你怎麼知道?」

「你的手上的十字架是跟瑞士刀定過契約的證明。」雷指著艾德加右手臂上的十字架說。

「喔,說到這個……」艾德加也指著雷左手臂上的五芒星。「你也有星星符號……」

「當然啊,不然我們要怎麼進出這棟屋子。」雷說。「你還沒回答我呢!亞爾加大人給你那把刀了?」

「嗯。」艾德加回答。

「你想用那把刀跟我打一架嗎?」雷微笑問。

「啊?跟你?現在?」

「對,跟我,現在。」雷抽出腰間配劍,突然快速刺向艾德加。「Right now!」

艾德加腦袋還沒反應過來,身體卻率先行動了,艾德加快速的閃過雷的每個攻擊,但他完全沒有在思考,身體動作就像反射一樣,自動會做出最有利、快速的應對動作。

「一味閃躲是打不贏的喔!」雷笑著說,一邊還不忘加速攻擊艾德加。

艾德加這才認知自己被攻擊了,他匆忙的掏出瑞士刀,刀子馬上變成他腦中第一個浮現的武器,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,就只是變成了一把劍而已。有了劍的加持,艾德加不僅僅只有閃躲了,他完全依靠身體的本能行動,不久,他的劍尖便指著雷的胸口。

「我認輸。」雷微笑說。艾德加收起了劍,劍馬上變回瑞士刀。

「呃……」艾德加尷尬的摸了摸頭。「其實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,身體就好像自己會動了……」

「所以你跟我們都不一樣啊,小艾德。」雷也收回了自己的劍,說。「畢竟你是一半的神。」

「……」

「我說小雷啊,」亞爾加的聲音突然傳出來。「是你真的老了還是你放水放得太嚴重啊?居然輸給第一次打架的艾德加?」亞爾加責備說,但語氣中完全沒有責備的意思。「放水放得太過頭不太好吧?」

「亞爾加大人……」雷苦笑說。「是你說要好好教導艾德加的……我怎麼可能認真……」

「反正你知道放水的後果了吧?」亞爾加說。

「吼!雷!你放水!」艾德加大叫。

「你想也知道侍衛隊長怎麼可能那麼輕易被打敗?」亞爾加不屑的說。「你還弱得很呢……」

「是,父親大人!您說的對極了!現在我知道有其父必有其子這句話的出處了……」艾德加聽了亞爾加的話也沒有生氣,只是懶懶的回答。

「噗……」一旁的雷忍不住笑,亞爾加馬上瞪了他一眼。

「你笑什麼?」

「……父親大人,雖然您跟我一樣弱,但我們可以體諒您年老力衰……」艾德加繼續說。

「誰年老力衰了!」亞爾加生氣的大吼。「我是憑良心講,依你目前的身手,就算有十個你也打不過雷!但要是你完成了訓練……」

「怎樣?」

「一百個雷也打不過你!」

「那麼強喔?」

「不然我幹嘛要忍受你這個嘴賤的兒子,直接叫雷去打羅爾就好了啊!」亞爾加頭痛的說。「一點都不懂的敬老尊賢……」

「亞爾加大人,」雷的聲音帶著濃濃的笑意。「沒想到您會被您的兒子用言語攻擊的體無完膚……」

「小雷啊,你明知道我不善交際的嘛……」亞爾加哀怨的說。「算了……我還有事,你今天就陪陪艾德加吧……」說完,一彈指,人便不見了。

「啊,偷跑……」艾德加可惜的說。

「好了啦……小艾德,你就看在亞爾加大人一直都沒什麼朋友的份上,放過他吧……」雷拍拍艾德加的肩膀,說。

「沒什麼朋友?」艾德加疑惑的問。父親不是已經活了很久了?而且還常常跑到人界玩,哪會沒有朋友?

「亞爾加大人雖然貴為光明之神,但他的內心想法其實跟我們差不多,你知道他跟羅爾本來是兄弟嗎?」雷解釋。「可是羅爾卻背叛他,讓他痛苦了很久,而且他沒辦法告訴人們自己的真實身分,所以也根本不會有知心的朋友……」雷嘆了口氣。「亞爾加大人其實很寂寞的……身為他的兒子,你就好好陪陪他吧……」

「那我爸……?」

「你爸是例外,維克多是亞爾加大人第一個真心的朋友,主要是因為在你出生後亞爾加大人被迫告知他的真實身分後,維克多狠狠的揍了他一頓……」雷笑著說。「亞爾加大人還是第一次被已經知道他身分的人類揍呢!而且之後,維克多對待亞爾加大人還是如兄弟一般,一點也沒變,只有在跟維克多相處的時候,亞爾加大人才會覺得自己真的活著……讓亞爾加大人忘了自己是神。」

「可惜爸爸死了……」

「你爸死的時候,亞爾加大人把自己關在自己的房間裡幾個月都不出來,無論我們怎麼叫他都沒反應……」雷說。「你爸對他真的很重要,而且你又跟你爸爸長的那麼像……你沒發現他對待你特別親切嗎?」

「有嗎?」艾德加驚訝的問。「他對你也是這樣啊……」

「在我的記憶中,亞爾加大人對待時之主根本就不像是對待親人,從不會對他們開玩笑、或忍受他們的……嘴賤……」雷意有所指的看了艾德加一眼,繼續說。「除了我、維克多和你,我從沒看過他對別人卸下他冷酷的面具,他是真的把你當成他的兒子看待的!」

「………」艾德加聽完雷的話,沉默了一會兒,才說。「……雷,我發誓我不會再嘴賤了!所以……」艾德加又拔出他的瑞士刀,刀子馬上變成一把比之前那把還長許多的劍。「別再放水了!我才不是那種輸了就會大受打擊的人!」說完,舉劍快步衝向雷。

等到亞爾加又出現在大廳時,看到的是兩人纏鬥的身影,就像兩團光影互相撞擊,不時傳來兵器像碰的清脆聲響。沒有想到艾德加能進步的那麼快的亞爾加,嘴巴張的老大,呆愣在一旁直到一聲響亮的咒罵傳來,接著艾德加便重重的往後摔去,砰的一聲把牆壁撞凹了ㄧ個洞。亞爾加趕緊衝上前,速度快到好像他是原地消失然後瞬間出現在艾德加一旁般。

「你有沒有怎樣啊?」亞爾加扶起不斷哀嚎的艾德加,擔心的問。

「沒事……痛!」艾德加皺著眉頭站起來,說。「剛剛都摔好幾次了……雷真是太強了!」艾德加轉頭看向亞爾加。「父親大人,您回來啦?」

「嗯……」亞爾加應了一聲,手依舊是把艾德加抓得緊緊的,生怕他站不住。

「……呃……父親…?」感覺到亞爾加還穩穩的扶住自己,艾德加不確定的問,父親大人是在……擔心自己嗎?「我可以自己站著的……」艾德加小聲的說。「剛剛已經被雷轟出來那麼多次了,痛也痛習慣了啊……」亞爾加馬上狠狠的瞪著雷。

「………」雷真是有苦說不出了,當初叫自己不要放水的也是亞爾加大人,現在……

「父親大人!您別一直瞪雷啦!」艾德加趕緊說。「他雖然一直把我丟出去,可是都很控制力道不會讓我受很嚴重的傷……」發現亞爾加的目光還是緊迫的盯著雷,艾德加繼續說。「父親!叫我跟雷打架的可是您!如果您不讓我體驗這些,我如何能變強?」艾德加越說越激動。

聽到這句話的亞爾加突然渾身一震,他連忙放開艾德加:「抱歉!我好像把你當成我兒子而不是時之主了……」艾德加聽到這句話,更證實了雷的論點,他心裡都暖起來了。

「父親,您可以把我當兒子啊!」艾德加說。「我也確實是您的兒子,只是我不會希望有個過度保護、溺愛兒子的父親……」艾德加停頓了一下,又補了一句。「您不把我當成時之主這種工具看待,我真的很高興,父親……」

「是我聽錯了嗎,艾德?」亞爾加雖然心裡高興,但嘴上故意說。「你居然沒有嘴賤?說啊,你把那個嘴賤的艾德加藏去哪了?你為什麼假冒他?」

「難道父親希望我嘴賤?」艾德加露出邪惡的笑容問。嚇的亞爾加趕緊搖頭。

「不不不!你這樣最好……」亞爾加連忙澄清。「再繼續被你言語攻擊下去,我心臟大概會受不了……」

「……所以,父親……」艾德加笑著說。「為了能讓您兒子變強,您可以繼續讓我跟雷打架了嗎?」

「不行!」亞爾加大聲的說。「你今天的進步已經超乎我預期……雷你說是不是?」

「……是。」雷苦笑的說。他能說不是嗎……

「所以,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回房好好休息,處理傷口……況且,」亞爾加說。「人家說欲速則不達嘛……」

「您是在關心我太累嗎?」艾德加問。

「………反正你給我去休息就對了!」

艾德加高興的回房,變出了一個醫藥箱,開始處理傷口……關心我就直說嘛,那麼不乾脆……不過,艾德加心裡其實很溫暖,自從爸爸死後自己就沒有了爸爸的照顧,現在父親竟然把自己當成他的兒子般看待,令艾德加快樂的都要唱歌了!

「雷!」待艾德加一走,亞爾加馬上怒吼。「你有沒有搞錯?今天是他訓練的第一天,你就跟他打的那麼激烈?!」

「亞爾加大人……」雷無奈的回答。「是艾德加進步的太快……最後幾場我真的無法再放水了……您應該看得出來的……」雷繼續說。「他好像能瞬間分析敵人的戰鬥方式,而且迅速轉化為自己的技巧,這種一邊打鬥一邊快速進步的人,我真的從沒看過……」

「原來如此……」亞爾加沉思了一會兒,然後突然說。「怎麼辦啊,小雷,你這個侍衛隊長也太快被超越了吧?」

「亞爾加大人……」雷更無奈了。當初自己怎麼會一時昏頭加入光明軍,而且還好死不死的第一天就不小心冒犯了自己的主人,都是那該死的神化害的!樣貌完全不同,會認錯也是當然的啊……沒想到亞爾加大人居然沒有生氣,還加緊訓練自己,讓自己迅速的晉升為侍衛隊長,跟隨大人到人界認識維克多,雖然雷口中還是稱呼亞爾加大人,但雷心裡知道,亞爾加大人並不把自己看成屬下,而是把自己當成朋友。真不知道是好還是不好,好的是能被亞爾加親切的對待,不好的是必須忍受加保密亞爾加大人的真實性格……呃……算了,反正都已經跳入火坑了,而且亞爾加大人真的不錯呢…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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